亲爱的陌路人

嚣张如你。不同的是，我有本钱嚣张。你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中学生，说话没有根基，没有底气，要人不看低你，坦白说，有点难。

常说老爸阿婆用成绩压你，我想这跟我无关。请不要胡乱迁怒我。
不知道是谁成日说数学很简单，根本就不用练习。
不懂是谁说写作文罢了嘛，有多难。
更不晓得是谁说锯个木， 我超行的。

然后一转身，你的所有精神都投入在那荧幕里。

努力地教数学，却看到你的漫不经心。
看你的作文，才知道你抄了网络的片段胡乱交差。
木也是我锯的。

当你们都忙着上学放学的时候，我在替你们晒衣烫衣抹桌子，希望你们回来能舒服，不用烦心于这些琐碎的事。
当我想拥有自己的时间上上网，听听歌，随便哼哼，你们称我的行为为霸道、不顾虑他人感受。

我知道我很样衰，真的不用你提醒。
看我不拍照你就知道我有多自卑。
想起老妈爱你的样子就知道她有多嫌弃我。

你说我看低你？难不成透过我的眼，上面写着“瞧不起”？
你一遍又一遍地数落我的时候，我就这样定定地看着你。
很不舒服吧？我想知道我到底在你心里是多么地糟糕，难看，甚至无耻。

请问你有看到失望吗？

在老爸放弃教育你的时候，是，是我说我会扛起教你的责任。
看来我太高估自己了。
有时候，真的很累。吵架我从来不输人，可是每每闻到气氛不对，只想沉默。

你说，就是我们没有给你鼓励给你安慰，你才会如此。
那么用成绩兑现实物的承诺你给的，考不好，你依然得到你想要的。
你做不好，我都帮你收拾残局。
你没有什么，我就拿什么给你。
换来的，是敌视。

你爱外家，因为外家满足你。
你把那女人当妈看，不怪你。不承认她是我的事。价值观不同，不计较。
因为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在我身边的反而是爸还有阿婆。
不是不当她是我妈，是我根本就不需要她。她生下我的那一刻，任务就完成了。
她后面的纠缠，并不是不给予理会。
你不是我，我又试过融入她的生活，想接受那女人。
是，她是我妈，这是确定的。

可是，
当你亲眼看到她是如何对待外婆，再讨好外公那副嘴脸，我想你会吐。
整日在家打理家务事、烧菜做饭的外婆，真的很伟大。她可以忍受她自己的子女对她不闻不问，也可以不计较他们把她当空气。
那个家每个人都好像独立的个体，各有各做，老死不相往来。
更正，那不是一个家。只是一个空有屋檐没有温情的废墟。

我总是很直接，“你这样对她，我以后这样对你应该不错吧？”

她只是一个自私的人。真的很自私。小时候，她吃不完的，都扔给我吃，碗我洗，垃圾我倒。
那时候，懂什么。我只知道吃。可是，看着你吃面，我饿肚子，最后因为我吵到不行，才给我一条。那算什么？
学校需要钱，跟你要。爱面子的你，在别人面前慷慨。可是代价是回家要被打被骂，为什么要养我花钱。难道我就比不上厨里面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
我还真不可爱。
跟爸吵架，爸只是沉默。我就是你的出气筒。那时候的我只是孩子，你还真狠心。

狠心得最后以读书为由逃回外家，就连我也不要了。
真的很像垃圾。

你从来都不知道，你走后的每一晚，我是多在被窝哭的。
真的不能大哭。
不许。

我就是这样走来的。
一步一脚印，跟想一步登天的你就是不一样。

兒戲

玩得起　就當今晚任誰隨便講
輸得起　直言直說最多傷一趟
如果 還是不放
未可太決絕我都可以扮忙
離開 獨來獨往 各不相杆
也別要多心諮詢我近況
為了殘局 纏下去 誰也不好看

＊原諒我態度兒嬉　一身稚氣
說話太囂張從未謙卑
當眾可宣佈過去以後未曾一起
再沒良心都覺卑鄙
繼續兒嬉　不需做戲
也未算狠心才是驚喜
假使我是你　更蠢都寧願要自尊不要來受氣

这是一首05年的歌，也许这把声音不够辨识度，所以没有让人记住他。

一时兴起，打开旧的音乐清单，随手一按，蹿进耳里的就是这首歌。

儿戏好像很不好。至少是朋友的都从未觉得我的儿戏好。可是成熟就好吗？
我还不想那么快老去。心还没玩够。太早懂事，看透了反而不好。

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懂事是怎么一回事。
可曾想过，儿戏的人其实也很明白周围发生的事。
他只是不想承认，不想就这么认输。

很多事，只是装作不在乎。

大把大把的不在乎是需要靠压抑自己的眼泪，拼命模糊自己看到的东西，努力地控制脸部肌肉才能表现出来的。

他不是那么地冷漠，或者说冷血。只是骄傲的自尊真的不容易妥协。

他认为最值钱的，大概只剩下别人看不起的自尊。

在别人看来这是一种放肆，对场面的不尊敬。

那，就尽情地放肆。
放肆那桀骜不驯的自尊。

黑白哑剧

是否试过明明站在人流中间，周围灯火通明，却因人的吵杂声冲天，自己的声音怎么用力地喊，
彻着嗓子的喊，就算喊到歇斯底里去，依然到达不了对方心的彼岸？

头顶上的灯忽然垂头丧气地暗了下来似乎在为黑白哑剧掀开序幕。

穿梭于拥挤街道的人潮无次序地进入视线，又匆匆地离开了眼下。
拼命地比手划脚，想要传达自己的心声。此刻，在别人眼里多可笑。
像个张牙舞爪的妖怪。
没错。
是人人退避三舍的妖怪。

声音就这样人间蒸发了，以后就没有什么好听的音乐，美妙的歌声了。
那些会跳舞的豆芽要做回老本行到菜市集卖身去了。

亲爱的豆芽们，我从没放弃过声音。
可是人生总是在最平静的时候暗涌着某些不安的因子。
人生这场戏就是需要这些不完美来成就完美，要不然观众是不给票钱的。
当然，它还贪婪地要眼泪来填满那恐怖的虚荣心。

如果是你，
家里没有生你的，可是有养你的，
没有精神的，可是有病的，
没有本事的，可是理直气壮的，
年纪小小却每次欺负你的，
整日只有刺耳的破骂声，没有什么美妙的说话声，

这么支离破碎，想逃吗？

。

空气粒子看不见、闻不到，也碰不着。或许它连具体一个形状也没有。
只是有好多分身布满世界每一个隙缝。

我很会说话。
不，我不会说话。
我只会贪婪地呼吸每一寸不再新鲜的空气。

暗涌

吞噬着。
很快只剩下闭上眼睛的世界。
黑黑的，偶尔车头灯照到，红血丝就会缓慢地拥紧眼球。

无疑，很痛。

这几天我一直都想只身到吉隆坡乱逛。当然，家人是一致否决如此疯狂的想法。就好像否决着我。
想做的事很少人真的能阻拦我，因为我脾气很牛。估计牛还是会害怕胃痛而低头吃草吧。
不知道，毫无头绪。我好像就是这么一个霸道无情的人，完全不想顾虑身边人的想法。
单纯觉得我是时候冲开碎碎念的魔咒了。

有人说过，叨念总比没有的好。
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

有在认真地思考，很认真地斟酌着每一份想要逃离的心情。清楚明白知道也了解到这样的我多么地讨人厌。
再这样下去，最后没有人会理我也是自食其果。

我明白的。

请放心地、尽情地
讨厌我吧。

剧变。变剧

最近不晓得是因为看得太多郭敬明和笛安的小说，不灵光的脑袋好像因为某人在天灵盖的拍打，打通了所有脑神经。
于是，我复活了。

正确来说，不幸地我回来了。
那个很爱装文艺的我，或者说故作忧郁。

面子书越来越普及化。不管是走在路上匆忙赶上工作时间的人们，还是在麦大叔的快餐店里悠闲地喝咖啡的人们，手指都非常忙碌地点击屏幕上的东西。
手机的白光因为影子摆动的缘故，一闪一闪地，偶尔也瞄到那熟悉的蓝白画面。
看来，面子还是很重要的。

前几天在某一个场景偶遇一位我意想不到的朋友，不熟但能聊。还是说，我谁都能聊？不知道。朋友常说我的优点是能不断地开话匣子。可我从不觉得那是一个优点。
坦白些，我只是害怕那种空气停止流动，时间的嘀嗒声瞬间变得刺耳的感觉而已。仅此而已。
哦，对。我忘了，那叫尴尬，一种会让人不知所措的感觉。

没错。我就是爱打破沉默，自称silence killer.
很酷吧，哈。

我们一起沉浸在回忆的澡堂里，拿着刷子刷开静躺在皮肤上的层层薄灰。针孔般的毛孔传来的刺痛感是鲜明的，似乎多遥远的事昨日才发生。
谈话里总是带着一股大人的腔调，我想她不认老，我也会帮她认。从中，她提到了面子书是怎样占据了她的大学生活。

比如，某某课在半个小时前已搬至某某楼里的某某课室。而不常流连于网界的她毫不知情地坐在半个小时后原定上课的课室。

于是，为了要掌握上课的时间和下一秒的动向，再怎么野蛮的蜘蛛还是必须低着头上网打猎物的。

我不喜欢面子书，可是又不能否认它的确很强大。待在沉默关系中的朋友常有照片跳到主页的顶端，而不能参与他们生活的我，只会觉得眼睛干涩、口干。
这一连串让人不舒服的晕眩就好像坐上了过山车，拼命地往那扇乌七吗黑的漩涡里，然后要命的是你看见一个又一个俗称过往的东西在你脑海里灵活上演。
滚烫的流动物一直挣扎着要不要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借此扼杀掉身上所有的理智。

它就是很厉害，轻易地把我仅剩的理智抽走。算是作为不用心过生活的惩罚吧。

在这种跟人类少了互动的日子里是寂寞的。不否认，但也不轻易地拿起手机发个简讯还是什么。
他们始终有自己的生活、恋爱、学业、活动、爱好，不想打乱了原有的节奏。虽然说朋友之间，打乱生活节奏是常有的事。
再说，以前一直都是我主动找活儿做，自作孽。或许那时候他们只是盛情难却，所以才胡乱配合我演出了一场我在脑里上演过的场景而已。
生活好像就是这样你配合我，我配合你。
如果里面夹杂了不甘愿，那就太有意思了。因为那些不甘愿就是一个恶性瘤，会扩散、增大然后剧烈疼痛，最后把当年歌颂的友情葬送在瘤汁渗出来的那一刻。

想起一直把友情供奉为这世界最美的风景，现在的我只想呸口水。
不好意思，伤风了。

有那么一天你会觉得我不像往日里一直重复着张口闭口的动作的话，那时候的我就是真正的我。

而漠视，是我一直想做的事。

漠视，就是这么一回事。

那就是关我屁事。

无题。

马来西亚，夏天永远驻足的地方。天空很蓝。阳光很透明。
当然，也很刺眼。

有时候真的很想找一片青草地，在树荫的笼罩下发呆。
我想，仅仅发呆就可以耗上半天。
发呆的确是很好的运动，不用运动的运动。

日子荒得无聊。
偶尔看见阳光穿过隙缝出现在我家的时候总有一种错觉。我似乎还在高中时期，往食堂的路上大步走去。
周围的喧嚣声总是被肚子的咕噜声淹没。我的世界依然是“我以食为天”。

泡沫般的想法冲进空气里就不见了。
房间里悄然无声，只有空气中的尘埃在放肆浮动。

什么，我竟然在发蒙。

我想，我还是害怕变化的。那种不知不觉的变化。

有种随时会沦陷，被吞噬掉的感觉。